渣打童子🍯

鬼灭人外企划【一】黑猫兽人

富冈义勇----炎夏星辉

1、

你第一次遇到富冈义勇是在一辆破旧的公交车上。

那是个大晴天，温和的阳光从车窗懒洋洋地透过你乞丐裤上的破洞直射到你的腿上，一个昏昏欲睡的下午。

公车停下的这个站点人不多，从车上能窥见几个等车的人的头顶。黑色的，有几缕发丝反射着太阳金光的脑袋们挤挤挨挨，只有其中一个，在耳朵位置上方冒出的两只毛茸茸，一下就吸引住了你的眼神，

“啧，”是司机师傅咂嘴的声音。呼，车上的人群中不知从哪里发出了几声低低的气喘。

在人类主导的社会，兽人的出现自然是不受欢迎的。这些肮脏的、低下的、毫无社会地位的底层生物，只能呆在工厂和砖地与一些粗人抢活干，使得那一身藏匿了不知多少寄生菌的毛发更加脏兮兮了。

他上车了，在周围乘客或厌恶或恐慌的眼神之下，受着异样的注视。

这时你才看清他手边还牵着一个小孩子，个头刚到这个成年兽人的腰，似乎是只小狐狸。它有着红色的毛发，在一堆人类不善的注视下眼睛瞪得大大的，惊恐而不知所措。

“下去！你的钱只够一个人的票！”

你看见司机用他肥硕的手臂拍打着投币箱旁边的护栏，喉咙里像是卡了口痰一样发出巨大的轰鸣声，两点唾沫从他的嘴里喷出来，就跟他的坏脾气一样，焦躁又急不可耐。

那个小个儿的兽人一定是吓坏了，颤抖着往黑发兽人的身后藏，死死地攥着他的衣服，却又犹豫着要不要放开的模样，似乎早就知道了自己是个累赘。

这两人身后等待的人群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大，好像日常生活中被压榨的不满和焦虑彻底撕下了他们文明人的面具，公车后排事实上也有兽人，但是那些只配挤在照不到阳光的小角落里的可怜生物已经无暇他顾，反抗的唯一结果就是被人类法律的执行者不由分说地拷进局子里，由不得你。

“听不见吗？没有钱就下去，别耽误了老子的时间，”

他们不能继续堵在公车门口，那个成年兽人应该是知道按照规定儿童不需要买票，可以坐在父亲的膝盖上或者母亲的怀里，但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不允许的。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或者弯弯绕绕的阴谋诡计，只是单纯因为他们是兽人而已。没有嗫嚅的请求，也没有愤怒的反驳，好像他就那么站在那里盯着司机和那些厌恶他的人就能让他成功登上这辆公车去往自己要去的地方似的。

阳光晒得你脸疼，海绵从前座廉价的布料内饰里露出来使得你不太想把疲惫的脑袋靠上去。

太晒了，阳光实在是太刺眼了。

所以你决定帮这两人一把。

通往车内前部的道路很通畅，是否是因为人们的厌恶而让出空间已经不重要，你只是掏出了口袋里发烫的一张纸币丢进了投币箱，用眼神示意那两个兽人不要说话直接向车厢后走。

直到这个时候你才看清了那大概是一个成年的猫型兽人，他的状态如此糟糕以至于开口说话都要耗费了他的全部力气似的，面色的苍白即使在炎夏也无法给两颊染上一点血色。他迟疑地冲你点了点头，拉着那只小狐狸向后走去。

你没听清司机又含糊地说了句什么，你只是想结束这一切。

少数人提出质疑，少数人出言贬低，大多数只是沉默。或许人群里有暗暗赞许你的人，也有对此不屑的人，不论在心里演练了多少遍或是有多庆幸于自己的立场，你知道他们能做出的都只是只是从头到尾的沉默，而沉默并不能阻止你做任何事。

你完成了这一切然后沉默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不用回头看也知道公车后排不见光的小角落会是什么样。

他们会被长着独角的犀牛兽人挤扁，还要忍受不知哪个兽人身上带来的虱子在自己脆弱的肌肤上乱跳，令人窒息的夏天啊，烧焦的皮革味和汗腥荼毒着他们比人类更敏感的嗅觉，但那都不关你事了。

你到站了，该下车了。

2、

或许兽人其实只是另一种形态的人类。

不，不对。只有在你丢掉了工作的那段时间你才会这样想。

你觉得自己不会再有机会与他们相见了，直到有一天头上有疤的红毛小狐狸满脸泪痕地拉扯着你往大雨倾盆的外头跑。

这片破败小楼周围漆黑的夜色与远处霓虹辉映的大都市形成鲜明对比。借着一道雷光你看清了蜷缩在地上的人，这一时间你觉得没有什么生物能比他更像猫了。头部豁开了一个小口，他的半张脸都被鲜血淋满，伤口泡在雨水里使他更加软弱无力，你走过去，抱住他，就像抱住了一个即将要融化的泥水娃娃，或者是一个没有骨头的人。这只猫不算矮，却那么轻，悄悄地，温顺地软倒在你的怀里，被你带回了家。

你想起来自己曾经在家门口见到过一张小纸片，从合租公寓的门缝里递进来的。那甚至不能被称之为是一封信，因为实在是太破了，上面用歪歪扭扭的中文写着感谢的字样，一看就是出自小孩子和初学者的手笔。虽然没有署名但也很容易猜到应该是出自那个兽人孩子之手，这大概是它从哪里捡到的废纸片吧，差点被当作垃圾收走了。你把它从地上收起来以后出于不知名的心态把它折叠起来放进了一个铁质的饼干罐里。

兽人有着很好的追踪能力，出色的嗅觉和极快的反应速度，留下一点点好处就容易被黏上也是他们的显著特点之一，不少人类会因为和兽人纠缠不清而被投诉，尤其是孩子和女人。你目前还不想丢掉自己的住所和工作，但要把这一小一残丢在雨水里也是不可能的事。

或多或少的，你确实动了恻隐之心，与在公车上那次模糊又掺杂着厌世的情感不同，这是更清晰的情感纹路，细小但又勃发地在女孩的心脏上攀爬，不知疲倦。   

                                                                             

处理好头上的伤口以后你把他丢进了浴缸，那只小狐狸哭累了已经睡了。灶台一边煮着粥，你一边用沾满泡沫的手揉搓手下这颗脑袋。浴室里的温度不太高，雾气也不多，以免这个失血过多的家伙晕过去。他很乖，一如在公车所见时的话少，只是双手搭在膝上地蹲在浴缸里。好像是肥皂水流进了他的眼睛，两只窄长的便被刺得眯起来，大概是很不舒服吧。

“富冈义勇。”

？

你疑惑了一秒，反应过来这是他在告诉你自己的名字。只是声音太小了，喃喃地几乎听不到。

恶趣味地眯起眼，你责令他再说一遍。冰泉似冷清的音调在安静的浴室响起，一字一顿，像敲打在光亮的瓷砖壁上又回弹过来。

他靠的太近了，近到你足以看清水波下泛粉的躯体，斑斑驳驳的伤疤催起人的凌虐欲，连带着手指缝隙他的发丝都像是在挠痒痒，暧昧的卷曲缠绕进进出出，湿淋淋的尾巴从水中立起来，缠上了你的胳膊将你拉得更近。那对嘴唇太薄了，红粉的舌从微微张开的缝隙中探出来一点，引诱的意味不言而喻。

虽然很想一亲芳泽但趁火打劫是不对的，尤其是你要打劫的这个人头部还有着创口的情况下。

“留下来吧，暂且。”

“在你的伤好了之前，我不会把你们赶走的。”你告诉他。

所以，没必要去做不想做的事，也不需要用身体去换取什么东西。

现在回想起来，你实在是不知道带着一个孩子的兽人能去哪。不论到了哪里他们都不会被接受，甚至有些打着福利院名号的机构会凭借善心的幌子贩卖和迫害他们，小型哺乳动物的兽型人是很受欢迎的，他们拥有的力气不足以支撑自己的反抗，多数会被调教成主人想要的模样，温和、顺从又爱撒娇，成为伤痕累累的性的玩物，但那也是有钱人才能买得到的东西。而你手下的这一只，细软的黑毛，面若桃花的肌肤，如果被卖到红灯区一定每天晚上都会被操到双腿无法并拢的模样。

去告诉一个兽人抗争就能为他们赢得和人类一样的地位，再残忍不过了。

3、

这个家并不太富裕，但好在能够遮风避雨。对于流浪了太久的义勇来说更是提供了难得的温暖。虽然他自己怎样都无所谓，但带着的孩子是不能够吃苦的，他教着炭治郎写下人类的文字，一笔一划都倾注了耐心与认真，然后趁着夜色的掩护塞到了女主人的房门下，又在门卫发现前提早离开了。如果一点小小的皮肉之苦能够换来长久的安稳生活，那无疑是值得的，她会很温柔，不是吗？她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起码就目前来说。

富冈义勇盯着你，这是他和炭治郎在这个家里住下的第二个星期，头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痂，身上的伤也好了大部分，但你依旧没有赶他们出门的意思。在无人发觉的时候他偶尔会出门做一些小时工，赚取这个家的伙食费。你偶尔能注意到他不经意间流露的孤傲和漠然，但一瞬间又会被温和的眸光取代。他吃东西几乎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像是个老派贵族一般慢悠悠享受完自己不太丰盛的午餐再收拾你残余的一片狼藉，洗碗刷盘，有时还会喂那个头上有伤疤的红毛小狐狸吃饭，腿上垫着的布垫让他看起来像个哄孩子的外婆。

“本市再次爆发大规模的兽人游行活动，越来越多的人提出质疑我们是否应当给予兽人更多的权利...”是正在播放的某著名大学的演讲，这已经是屡见不鲜的活动了，多数都不会有结果，放在往常你已经关掉了电视机，但在家里有两个兽人的情况下你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做。

“关掉吧。”平淡而漠然的语气从拿着抹布的富冈嘴里冒出，你不禁哑然，

“为什么？这是为你们而做的...”“不，这不值得。”

他走过去关掉了电视机，然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手上的家务活。你试图叫他的名字却没有反映，一旁的小狐狸似乎是头回见到他如此冷然，吓得一声不吭脑袋都埋到饭碗里。

一股无言的低压蔓延开来，像是实质化般扼住了屋内所有人的喉管。虽然义勇是最先不理人的那个，你却能感觉到他所受的影响最深。

这种气氛一直持续到当天晚上，他敲开了你的房门然后静默地伫立在了你的面前，声称自己对于白天的事情感到很抱歉。“或许即使那是无用的谎言，我也不该就那么拆穿。人类为我们做的足够多了，尤其是在我碰到了你之后。”

“即使等待再久，奇迹也不会降临。光会永远停留在兽人的身后，我们所见永远都是阴影。”

“我会为我的无礼而付出代价，只是炭治郎，他还小...”

“请你...不要赶走他。”

你看到了他嘴唇的蠕动，又努力地辨认出了他所要表达的思想。豪不含蓄的求人对他来说一定难到了某种境地你才能看见面前男人如此苍白又脆弱的一面，那几个字就像卡在牙缝里都会烫到舌头似的在他的唇齿间翻滚，在公车司机面前他不曾低头，在无数个露宿街头的夜晚他不曾怯懦，只有到了你的面前才流露出如此的一面，你相信这一定有其中的原因。

骄傲如他，却被过去的经历在屠杀着他内心深处的自己。而这是，能让骄傲的人弯曲傲骨的，只有温柔。

4、

你搬家了。

搬到了一个人类和兽人混住，被各种论坛上的语言攻击或关注，处于两个人种的夹缝的这么一个地方，放弃了以前的工作，和义勇一起成为了志愿者社区的一份子。这是你从未想过的，失去了几乎自己拥有的一切的生活。

但是你有家人和你一起。两个兽人，两个你爱的人。

直到现在你才发觉，或许过去的自己也未曾被世界接纳，更不曾接纳过这个世界。日子还是日复一日地重复着过，你却在质疑声和怀疑的眼神里越发将脊背挺得笔直。这个世界上为了兽人解放而努力的活动在你眼里不再刺目而无用，人们的恐慌和猜忌也不过是出于盲目和无知。

夏日的热风吹拂你的刘海，随后就被一个更高热的体温拥住。你的爱人如今是如此地充满生机和活力，一如他该有的样子。明艳的光照得他的睫毛几近透明，淡色的薄唇也透出花儿般的红艳。

“我爱你。”

“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我爱上了你。”

你覆盖上他从背后环绕你腰间的双手，却被往手掌心塞了一个有棱角的东西。展开一看，是一张公车车票。

你抬眼，对上了深海般莹莹的双眸。那里曾经漆黑一片，没有照明的灯塔，人迹罕至，现在却如铺满了漫天繁星般星光盎然。一切都开始于一张单程车票，现在这张车票的终点是你们两人漫漫人生路的彼岸。

他曾因自我的信仰而崩溃，又在你的支撑下获得救赎。前路是坦途，即使困难再多也不再黑暗，太阳的光太过刺眼，北极星的光辉才显得温和而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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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长篇太累了，所以不想写太长，，可能结束的有点仓促

灵感其实来源于一首歌里美国黑人十几年前的状况，现在可能也是。

因为是个爱情故事，我希望他有美好的结局。可以的话请给我评论，不然写长篇真的很没有动力。

生活从来都不容易，

let me lead the pack，I'll let everybody eat the racks

让我来带领人群，让每个人都能吃饱饭。

成功或是失败，要走的路都太难。不要沉默，不要随波逐流，不论你在心中演变了多少回。毕竟沉默推动不了什么，更无法阻止什么。

可能会有下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