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付这群信神的蠢货,我们应该游刃有余

【凹凸乙女】当恶意填满海洋

*歌词引用有









*1*

新兵训练营又送来人了,分配到我们宿舍的面孔有些眼熟。


他和其他被拉开的壮丁都不一样,别人是被押进来的,他是挎着军官的脖子走进来的。

墩布发型,黄铜色的大眼睛,虚伪的食肉者体态,他既不是平民百姓家的小儿子,也不是出狱无望的囚犯,他是惯用诈骗技巧为自己谋得生存空间的星际海盗,帕洛斯。


AOTU341一共有10张床,他就要成为我上铺的兄弟。



*2*

他来的时候几乎没有行李,只有军方派发的被褥和兵服。

“你好啊,我是住你上铺的,请多指教?”

明明是表达礼貌的语言,却被弹簧巧舌吐露出狡猾奸诈的意味。

我眨眨眼,把直梯前的罐头挪开,给他让出一条道。

他偷偷拍了下我的肩膀,踩着直梯上去,然后用眼神示意我把被子给他递上去。

接着又在满屋人的目光之下把自己扒得只剩一条内裤,套上了兵服。

现在大家都看过他惨白又精瘦的身体了,白条鸡,我心里默念着。

从他进来到着装完毕,没有除他以外任何一人发出声音。




*3*

“你是怎么混进兵营里来的?”他趁出发晨练的时间问道,

“…我是,被送进来的。”

“哦豁……,你偷东西被抓了?”

“不,我是来体验生活的。”



“我就说你的技巧不够高明,再或者,就是心肠太软,犹豫不决。这可是欺诈的大忌。”

他一边傲慢地低着头剔指甲缝里的灰尘,一边不抬眼地说着。

“我会出去的,”

我盯着他,这样告诉他。

“好好,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

他挤到我前面登上了晨练的队伍。




*4*

在他询问我早餐吃什么的时候,他看起来还是很游刃有余的。

但从训练开始的四分之一,他就喘得像条上岸的鱼。

他的体力和印象中的并无太大差别,我告诉他,早餐会有来自安第斯山脉的圆形赠礼和地中海的浪漫果实。

等他像一枚破旧的风箱般坐在长条凳上,使得体内零件晃动着咯啷咯啷响的时候,我已经端着两个乘有马铃薯和豌豆的托盘回到他身边。


他的眼睛瞪圆了,把那副蛇瞳完完全全地显露出来,十分嫌弃得用自己所剩不多的力气撇了盘子一眼,嫌弃得撇了撇嘴,但见到食堂沙丁鱼罐头一样的环境和被挤倒踩了好几脚的人们,还是口嫌体正直的在停下喘息之后就开始吞咽食物了。


就着清晨的脚步踏起的尘土,用干涩的淀粉作物清理自己的咽喉和食道。他的嘴巴很小,吃东西的时候头一点一点地,梳成墩布的头发跟着他的动作有节奏的晃动着。我给他在托盘里倒了点自己带出来的水,他低着头像小猫一样满满地喝进去。




*5*

我们和同一宿舍的人一起站在新兵队伍里,顶着指挥官刀割般的锋利眼神,帕洛斯依旧可以偷闲与身边一个个晒成咸鱼的新兵搭讪。从默默无闻的1号床到古怪精明的10号床,他把除我之外的人全都申请互动了一遍。只有我,这个很久以前和他一同做过骗子的不起眼的小丫头,好像被他下了木讷死板的定义,大概是不能成为帕洛斯的‘朋友’的那类人。


但是事实上,在这座除了多的像鼹鼠洞一样的防空洞和鼹鼠一样的难民以外只剩战争可消耗资源的我们了,同宿舍的小伙伴似乎对帕洛斯的示好没什么大表示,起码目前没有人表现出想买他的电动牙刷。


整整一天的时间,除了搬运食物到防空洞我们什么都没做。整个小岛都是封闭的,所有能和外界接触的介质都被销毁,我们不被允许得知任何外界的消息。


小岛的空气潮湿又闭塞,令我想起了和帕洛斯在街道边流浪的日子。先是和他一起把别人偷的身无分文,然后再被他骗的一穷二白。一缕阳光照射到我的脸上,令我感受到了微弱但确实存在着的活力,身旁的帕洛斯却不耐烦的眯起了眼睛然后转过身。


*6*

帕洛斯总是在茶余饭后有散步的习惯。并不是什么锻炼身体之类的荒唐理由,而是纯粹因为他觉得这样能碰上不少有趣的事儿。比如窥视秘密,比如偷听情报,


再比如,捡到一个埋在土里的收音机。


一开始那件物品只是因为覆盖物的搬运而露出了一个小角,这就吸引了充满好奇心和行动力的骗徒帕洛斯的注意力。帕洛斯一边像个考古学家般小心翼翼地抠土同时提防着过路人的发现,一边试着去缕清自己目前经历的一切的线索和思路。


那个小时候和自己在一起的女孩,居然命大到活下来进了兵营,这绝对是他意料之外的事。不算惊喜,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她看起来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喜欢又依赖他。

这是藏不住的,小女孩的,幼稚又充满期盼的恋慕。放别人身上,大概体会不到那木讷的眼神里暗藏了多少情感,但帕洛斯可以,而且他为此感到骄傲。


挖掘的过程异常的顺利,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可以揣在兜里的破旧的小收音机而已。不过作为难得能接触到外界消息的机器,帕洛斯清楚它有多宝贵。


它操作起来很简单,帕洛斯趁着一次夜深人静,在营地外调试了这台微小的机器。


然后听到了令他想要立即动身离开这里的消息。



*7*

不论给帕洛斯多少次机会,他都会去那个没人的角落挖出那台该死的收音机然后无数次庆幸自己听到了外界联军阵线崩溃的消息。他调换了很多台,多数都只能发出滋拉滋拉的雪花音,不多的几个频道能听到炮弹和人的呼喊声,还有官方电台几乎不更新的重复的安抚性内容,就是报告外界各地军情的坏消息。


他这才意识到,

这场仗,能赢的可能性为零。

他们不过是牺牲品。

不需要等到这群新兵完成训练上战场,只要他们前头的阵线被打个稀巴烂,这座小岛就会成为帝国最后的坟场。


帕洛斯觉得自己身上的血液凝固了,从头凉到脚。背部竖起针刺般的恐惧,四肢失去平衡不受控制地向前抓挠栽倒。


他要离开这里。





*8*

回到宿舍是凌晨,三言两语打发了值班的伙计。躺在床上的人们白天不够活跃,夜晚也安静的如同活死人。


帕洛斯走路几乎不会发出声音,这是他从小就练就的本事,从各种各样的人身上学到的各种各样的技能让他不算艰难的渡过自己的年幼时代。


再或许他这个人就没有年幼的时候。


从进门的方向开始,按逆时针的顺序,帕洛斯把之前拆开的收音机零件一个一个藏进他的几名同室寮友身边。藏的都是他认为最隐蔽的地方,绝对不会被发现。


虽然不知道这个收音机是谁的,他都要留下它。

既然被他捡到了,那就是不能放弃的机会。


走到那个熟悉又傻呆呆的女孩身边,他熟练的掀起女孩的枕头,想拿起之前看到她藏在枕头下的军服。刚伸手抬起一角,就被攥住了胳膊。


帕洛斯吓了一大跳,浑身的毛孔好像瞬间都炸开了,但他又迅速地开始安慰自己,就算女孩真的醒了,他也有十足的把握将她哄骗过去。他轻轻拨开紧握他胳膊的手指,就要完全成功的时候却反过来被狠狠的掐在手腕内侧一把,还被女孩挥动的另一只手糊到了脸上。他怎么不记得这小丫头睡觉这么不老实?


等到帕洛斯压制住不安分的女孩,又把一小块零件藏进她军服撕开的内衬里以后,他已经累的满身是汗了。疲惫地爬上上铺的直梯,帕洛斯坐了一个回归幼年时的梦,伴随着似乎将袭的炮弹声。






*9*


我的睡眠质量一直很好,起码到昨晚前我是这么认为的。


昨晚我做梦了,我很少做梦的。

通常我都不会在睡前胡思乱想。

这种事反而像是心思细腻的帕洛斯会做的。


我早上爬起来的时候,帕洛斯已经醒了,他两眼通红,看起来也没睡好。


我对帕洛斯说,我昨晚梦到与歹徒搏斗。

他愣了一下,然后疲惫地瞪了我一眼,说,

你昨晚打呼噜了。

我挺惊讶的,那肯定是我累坏了。我平时从来不打呼噜。

帕洛斯回了句嘴,你没少打。

我接着说,我还梦见昨晚我打赢了歹徒,还掐得他断子绝孙。

帕洛斯把枕巾呼到我脸上,然后把手腕藏在了袖口里。






*10*

我丢东西了,找了一个星期都没有找到。

算是个挺重要的东西,

丢哪里去了。





*11*

早晨洗漱间人很满,我和帕洛斯挤在一群大汉中间,照常来说应该有我们两个能发出嗡嗡的震动声的,但是今天身为唯二使用电动牙刷的贵族,帕洛斯牙刷里的电池却不知去向了。

我从来不知道宿舍还有偷电池的贼,

他们又用不到。









*12*

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


我和帕洛斯端着同一支枪。


一二一,一二一


就算是正处于战场,这种情况也并不罕见。几个士兵同用一支枪是常有的事儿。


跋涉中的队伍唱起了歌,

“父亲在工厂里造子弹,

爱在周六喝点小酒,

晚上总带着吉他去约姑娘,

在还没被军委抓住的时候。

齐步 走!齐步 走!来唱支歌吧!

敌人买了爸爸的子弹,

子弹被填进弹夹,

却在敌人的埋伏中击中了我,

在这样光天化日下被爸爸的子弹击中,

子弹穿透我的腿,

子弹不长眼,也不会拐弯,

非兽也非禽,他也不会唱歌儿,

射入我的腿,却穿透我的心,

啊,亲爱的妈妈呀,我再也不能... ”


这群单身人士迈着沉重的步伐,十分不情愿地走在泥泞的几乎看不清楚形状的道路上。前面的队伍突然停下,我的头撞在了5号床的背上,然后帕洛斯撞在了我身上。一瞬间我觉得大腿处有什么东西硌得慌。


前面的队伍吵吵嚷嚷,然后大家突然安静得像只要被宰了的鸡。是高级军官的巡视礼,正好撞上我们的队伍。


我看见那个骑着高头大马,拿鼻孔看人的军官慢慢走过拘谨直立的我们身旁,

我看见那个军官脚蹬尘土,肩章摇摇欲坠,带着刚从战场而下的硝烟,面色暗沉又暴虐,

我看见所有人的神经紧绷得像张开的弓弦,

我看见帕洛斯不自觉的搓手,好像很紧张,

我看见5号床身后一个闪闪发亮的东西,

我看见军官的视线与我的交汇在同一处。






*13*

从我开始,所有和我同住一间屋子的人都被彻彻底底的排查了一遍。

每个人的住处和身上,都搜出了一个或两个零件。


除了帕洛斯,他只被没收了两只电动牙刷。


负责教导我们的军官脸色很难看,事实上不止是他,全体士兵和军官都被勒令来看我们被杀鸡儆猴,我们被处置的下场是被流放或沉海,被乱枪打死或变成一具浮尸。


死亡总是比你想象的要来的快得多。


和我认知中的一模一样,又到了这样的时间,又到了帕洛斯的单独表演时间。


“尊敬的士官长,……”


我记得他的第一个声音,那像是一声死刑宣判,是传进我耳朵的最后一个清晰的声音。然后他们的声音就仿佛消失在一种梦一般模糊的嗡嗡声中。它使我想到了天旋地转这个词,抑或是黑白颠倒。我看到身边人的嘴唇,它们在我看起来非常苍白,比那些指责我的语言还要苍白,而且微弱得几乎荒诞,可是那么薄的嘴唇居然能说出斩钉截铁的词汇,让他人作出不容更改的判决,对他人的痛苦表现出冷酷的漠然。


他把自己的关系脱了个干净,然后让包括我在内的其他人担负所有的责任。为了证明那电池不是用在收音机里的,他甚至提议要把自己的电动牙刷送给军官。


哇哦。


至于其他人,我看不清他们的表情,那是惊讶还是怨恨?


我看见那个决定9个人的命运的骗语无声地从那张嘴中流出。





*14*


我说我会离开这里,不是骗人的。

我能从挤死过人的食堂带出两个人份的早餐,

能带出纯净水,

能让同寝的男人在没有我允许的情况下不和帕洛斯说一句话,

甚至能在天罗地网的监视中留下一台收音机。


在帕洛斯来之前,进入这个活人坟场之前,我已经听了两个月的电台了。


我知道联军节节败退,我知道胜利毫无希望,我知道我们都是消耗资源。

可我还没有想好对策,

怎么去逃离这里。


计划永远都没有变化快,我是知道的。

因为生病,因为毒打,因为争抢,确实令我们失去了不少人。


可是身边人群那藏匿着的怒气和反抗的种子,是我所没考量到的。

跟随被判死刑的亡命之徒,士兵们一拥而上,在军官要踏碎唯一剩下的收音机的时候将它救下,然后由我主动将它拼装上。

然后军官们被捅死,被践踏,被投湖。


而我们听到了什么?听到了敌军空袭的消息。

这不是警报,是丧钟。





*15*

我们来的太晚了。


当敌军那两枚重达两千多公斤的制导炸弹穿透几十米的地面和钢筋水泥墙体,将防空洞炸出一个大洞,


落下的一瞬间,周边湖里的水瞬间蒸发。金属迅速升温使得防空洞里的人全部融化。


那些不处在湖底的防空洞,火光伴着爆炸产生的巨大压力把人体撕成碎片甩到墙壁上,剧烈的爆炸产生冲天大火,防空洞的自动灭火装置自行启动,喷出了高压水龙,大水和密封的高温交汇的烫开水将防空洞下一层受伤的人全部烫死。


那些难民未必全然无辜,但他们不该经历这样的死法。




*16*


当他见到那些难民的死相,他看起来都要随着那些人一起去了。

他愣在那里,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灯泡。

然后迅速地变成一只被抽气的气球,

他的精神简直肉眼可见的瘪了下去。

他内心深处一定有什么东西干枯了,我这么想着,

耳边纷杂的声音响着,我却除了盯着他什么都不想做。

他的五官扭曲了,眉头拧到一起要纠结到死,嘴角扯起想笑又露出咬得紧紧的牙齿,差互交错像头愤怒的狼,眼角都要瞪裂了,鼻梁骨旁促起几条深深的褶皱。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吃惊...”他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缓缓转过头对着我说。

那是看背叛者的眼神吗,

我以为他早已习惯。



“从头到尾,我都在试图告诉你。”

“阿哈?!……你挺厉害的”


.........





*17*


他远比看起来更有力气,我知道的。

爱吃油炸食品的高密度伪瘦子。




如果我不拦下他,他就会更早的死于暴虐而混乱的军民斗争中。

作为士兵的我们,能做到什么呢?


“喂,帕洛斯————”


他像条黏滑的蛇,在后山的杂草丛里窜来窜去,

但听到了我的喊声,就赶紧过来咬牙切齿地捂住我的嘴巴。


“闭嘴!害死我有你什么好处??!”


我踢了一脚他的裤裆,让他放手。


“你能往哪里跑?”


“不跑难道留在这里等死吗?你是没看见那群升华了的人吗?需要我把你的脸按在墙上去合一下那些人形图案?”

“嗷对……你应该早就给自己安排好后路了吧,怎么会担心这些呢?我居然会被你蒙在鼓里...”

“你自己出不去的,你知道的。”

他一瞬间张牙舞爪地向我扑来,把我狠狠地按在土里以后又像无从下手一般,愤怒又委屈的在喉咙间呼噜不止,肩膀被牙齿深深地嵌入,滚热的眼泪也打在我肩上,

他其实不是个尽职尽责的冷血动物。


我盯着他窝在我肩膀的拖把脑壳瞅了一会,用力地把头撞了过去。


他没反应过来,激得两眼通红。

然后不粗壮的手臂前攥紧了拳头招呼到了我右脸。

打得我两眼一瞬间泛黑,

我扯住他的领口,一脚踢上了他的下巴,

我似乎终于点燃了他的怒火。


“你他妈的连个骗子都不如,帕洛斯,你怕什么?告诉我??!哈?”

“谁给你的资格和我说这种话?你又懂我什么?”

“看看你多可悲啊,是你错了。”

“我已经……,这不该是我的命运……”

“就算我可以原谅你,你自己能吗?”

“我本不该经历这些,为什么我要经历这些……,告诉我啊???!为什么??”




*18*

从未像个哲人一般理智思考过,

就像个落魄的人戒不掉偷窃的毛病。

可悲到无法了断这一切,

厌倦如此盲目地活着。

我无法忍受失去理智的感觉,

厌恶了麻木面对一切失去所有情感。


你无可挑剔,完美的挑不出一丝缺点,骗人时的神态都令我移不开眼。

我喜怒无常,又容易屈居人后,我本不该是那个幸运儿。

年轻而又天真,似乎我就是这么回事儿,

我太愚蠢,以为自己能伴你左右。



你的话说得很清楚但已经毫无意义了,

语气没错但情绪不对,

当你再次对我说我应该放弃,

这便是我能够忍耐的极限。


*19*


直到我们两个无意义的斗争进行到彼此都精疲力竭,躺在地上低喘,才开始拥有思考对方所说的话的能力。

“你宁愿丢弃这一切,让它全部消失,是吗?”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逃脱就能到达的终点,我们必须互相扶持才能活下去。”

“那些相处虽然短暂,但不是假的。”

“一直以来,不被信任的,该委屈的,是我。”


我像倒豆子一样蹦出一句又一句藏在心里的话。


我缄口不言,你就成了妥协之下的牺牲品。

因为我太了解你了,

你总是竭尽所能地去伤害别人。

是时候是你自己一个人去寻找真相了,

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帕洛斯,喜欢你真是物超所值,但好像也不是很明智。”


*20*


从未想过,替死去的无辜者送终能令活着的罪人得到安宁。

帕洛斯似乎安静下来了。

他一句话也不说。




我们与曾经擦肩而过的人,与共事过的兄弟,与无辜的牺牲者,

终将迈上同一条路。

但这只是短暂告别,绝不是最终结局。 

乾坤未定,背负过去的人还有未来。




我们用枯木将火生起,

天空燃烧著无辜者鲜血。

我们的杯子装满上升而来的海水,

然后被倒出满满的残骸。



我要和他一起,陪在他身边,屏息等待战争到来的那一刻。

我们或多或少,都是罪人。

所以没必要觉得抱歉,

我们只是正在失去那些我们不该得的。



四处都是流着鲜血的,和燃烧着的尸体。

有人跪在原地开始祈祷。

我和他在等待一个不同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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